于秀娘也不再推辞,点了点头道:「有劳老先生了」。
吴老站起身来,出门来到药铺,抓了一些医治风湿骨痛的药材,拿了一些碎
银子,包裹在药材中,然后租了一辆马车,回客栈接了于秀娘母子,离开了福州
城。
傍晚时分,吴老和于秀娘母子回到了偏僻的西山村,为了避免于秀娘发现他
偷塞了银两,吴老将装着药材和银两的包裹交给了广儿,随即便向于秀娘道别。
于秀娘见天色已黑,本想留吴老住一宿再走,但见吴老去意已决,也没有多
留,说了一些感谢的客套话后,便让广儿送吴老离去了。
吴老出了村口,站在山前,远远眺望着亮着零星灯火的小村落,回顾着这几
日来的种种,自言自语地道:「此行虽然如愿拿回了密旨,但修罗教也知晓了密
旨及玉玺之事,不知南宫烈贤侄会不会有危险,至于慕容世家,暂时也没有别的
办法了,如今之计,还是尽快北上与他们汇合,让静儿来为慕容赫贤侄疗伤,助
他重掌慕容世家,同时寻找天琪小丫头的下落!」。
说罢,吴老转身离开,迅速消失在夜幕中,但吴老没有注意到,在他自言自
语的时候,一直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默默地凝视着他。
入夜,白云山庄一片灯火,人们大多刚用过晚餐,还未到上床歇息,冯月蓉
也如是。
经历了昨夜连番惊险之后,冯月蓉足足一天未出房门,四十年来,冯月蓉从
未沾过血腥,连只鸡都没宰过,修罗教偷袭白云山庄那夜,她一直在房中,并没
有亲眼目睹那场杀戮,而昨夜冯月蓉却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何谓残酷。
一坐下来,冯月蓉的眼前便会浮现出可儿拦腰被斩成两段的惨状,孔方赵明
建被削断手腕以后的哀嚎惨叫也一直在她耳边回响,那满地鲜血发出的令人作呕
的血腥气味让冯月蓉时常反胃呕吐、浑身颤抖。
整整一天,冯月蓉都水米未进,她自觉疲累无比,但只要一闭上眼,那惨烈
的场景便立时浮现在她眼前,作为一个女人,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找个肩膀依靠,
想有人安慰她,驱走她心头的恐惧,于是便躺在了慕容赫身旁,将头枕在丈夫的
胸口,但却并没有什么效果,慕容赫依然沉睡着,仿佛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苍
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几不可闻,只有胸口那缓慢而沉重的跳动才
能证明他的存在。
冯月蓉躺了许久,不仅心灵没有得到安宁,反而连身体也变得冰凉了,她无
奈地轻叹一声,披着睡衣下了床。
冯月蓉缓步来到窗前,推开窗门,清秋的凉风迎面而来,吹得她连连打了好
几个喷嚏,连忙裹紧了身上纤薄的睡衣。
冯月蓉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漆黑,既无月亮也无星光,只有零零星星的
房间还亮着灯火,寂寥的场景让冯月蓉倍感孤寂,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凄凉,
她哀叹了一声,合上窗门,再度往床前走去。
此时此刻,冯月蓉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阿福,这些天来的这个时候,她几乎
都是在阿福的房中度过的,那些时光十分短暂,而且充满了屈辱,但不可否认的
是,冯月蓉也从中收获了快乐,彻底释放了积压多年的情欲,而现在,她又回到
了从前的生活,这让她感到压抑和烦闷,感到百无聊赖,寂寞和空虚像荒野里的
茅草一样,在冯月蓉心头肆虐生长着,很快便将那片躁动的心田占据。
不知不觉中,冯月蓉移步到了一人高的铜镜前,玉手一掀,身上纤薄的丝质
睡衣便顺着性感丰腴的娇躯滑到了脚边,她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身影,颇有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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