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开，趴在地上剧烈地干呕起来。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胃液往上涌。那股屈辱又恶心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整个口腔和鼻腔，仿佛要刻进她的灵魂里。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巷子深处，找到一个墙角的水管。那水管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上面全是铁锈，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她拧开阀门，用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水疯狂地漱口、洗脸。
她抬起头，透过湿漉漉的头发，看向不远处的杨帆。
那个罪魁祸首，正心满意足地整理着自己的裤子，脸上带着一丝酒后的酡红和事后的慵懒，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他甚至还懒洋洋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叶凡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也忍不住，和着脸上的水一起滑落。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打他？骂他？他喝醉了，他根本不会在意。
最终，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她擦干脸，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抓住杨帆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走回了餐厅。
……
回到包间，沈墨书和田文皓看到两人回来，都松了口气。叶凡把杨帆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回原位，一句话也不说，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凡，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吗？”沈墨书关切地问。
“……没事，”叶凡摇摇头，声音沙哑，“可能外面风大，吹的。”
接下来的饭局，气氛沉闷。杨帆酒劲上来了，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盹。叶凡则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吃着饭，味同嚼蜡。
吃完饭，结了账，一行四人准备去高铁站。
杨帆、沈墨书和田文皓都喝了酒，开车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唯一清醒的叶凡身上。
夜色已深，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叶凡开着沈墨书那辆平稳的奔驰，心里却乱作一团麻。刚才巷子里的那一幕，像噩梦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眼看就要上高架了，前方却突然出现了闪烁的红蓝警灯。
是查酒驾的。
叶凡心里一紧，但随即又放下了心。她一滴酒都没沾，怕什么。
车子被交警拦下，一个年轻的交警敲了敲车窗。叶凡降下车窗，一股酒气从车里飘了出去。
交警立刻警惕起来，他探头看了看车里，发现后座的三个都醉醺醺的。
“你好，例行检查。”交警的目光落在叶凡身上，“麻烦吹一下。”
他递过来一个酒精测试仪。
“好的。”叶凡坦然地接过，心想吹就吹，反正自己没喝。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吹管用力吹气。
测试仪发出了“滴滴滴”的急促响声，屏幕上跳出了一串红色的数字。
交警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女士，你喝酒了。涉嫌酒驾。请你马上熄火下车，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
叶凡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
酒驾？怎么可能！她明明一口酒都没喝！
后座的沈墨书和田文皓也惊醒了，他们探过头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沈墨书急忙解释，“我儿媳妇她没喝酒啊！她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司机，一直喝的都是果汁！”
“是啊是啊！”田文皓也急了，“警察叔叔，你们的机器是不是坏了？她绝对不可能喝酒的！”
“机器是不会骗人的。”交警的表情很严肃，“数据显示她体内有酒精，而且已经达到了酒驾标准。请你们配合工作，马上下车！”
叶凡整个人都懵了，她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手脚冰凉。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地划过她的脑海。
是……是杨帆的尿！
他喝了那么多啤酒，他的尿液里……含有酒精！而自己，刚才在巷子里，被迫喝下了一大口！
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样屈辱的一幕，竟然会给她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再让我们测一次吧！”田文皓还在苦苦哀求，“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换个机器行不行？我女朋友真的没喝酒！”
交警似乎被他缠得有些不耐烦，又或许是看叶凡的样子确实不像喝醉了，他犹豫了一下，从同事手里拿了另一个测试仪。
“好吧，最后一次机会。”
叶凡接过测试仪，手抖得厉害。她看着那个小小的吹管，感觉它像是一个决定自己命运的审判器。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又吹了一次。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那块小小的屏幕。
数字在跳动，最后，定格了。
交警拿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他把仪器拿到叶凡眼前，指着上面的数字：“19mg/100ml。”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一行小字：“酒驾标准：≥20mg/100ml。”
“你的数值，正好卡在19。”交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丝警告，“算你们运气好！就差那么一点点！肯定是喝了很少的一点，以后注意了，开车就一滴都不要沾！走吧！”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沈墨书和田文皓如蒙大赦，连声道谢。
叶凡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发动汽车，逃也似的离开了检查点。
车里一片死寂，刚才的惊魂一刻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好在，高铁站已经不远了。
把田文皓和叶凡送到进站口，已经是深夜。站台上人不多，显得有些空旷。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个信息。”沈墨书拉着叶凡的手，叮嘱道。
“嗯，阿姨你放心吧。”叶凡勉强笑了笑。
杨帆已经完全醉了，靠在沈墨书身上，睡得不省人事。
广播里响起了催促上车的提示音。田文皓拉着叶凡，匆匆地和母亲告别，转身走进了车厢。
透过车窗，叶凡看到沈墨书扶着杨帆，叫了一辆代驾，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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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巷子深处，找到一个墙角的水管。那水管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上面全是铁锈，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她拧开阀门，用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水疯狂地漱口、洗脸。
她抬起头，透过湿漉漉的头发，看向不远处的杨帆。
那个罪魁祸首，正心满意足地整理着自己的裤子，脸上带着一丝酒后的酡红和事后的慵懒，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他甚至还懒洋洋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叶凡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也忍不住，和着脸上的水一起滑落。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打他？骂他？他喝醉了，他根本不会在意。
最终，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她擦干脸，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抓住杨帆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走回了餐厅。
……
回到包间，沈墨书和田文皓看到两人回来，都松了口气。叶凡把杨帆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回原位，一句话也不说，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凡，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吗？”沈墨书关切地问。
“……没事，”叶凡摇摇头，声音沙哑，“可能外面风大，吹的。”
接下来的饭局，气氛沉闷。杨帆酒劲上来了，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盹。叶凡则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吃着饭，味同嚼蜡。
吃完饭，结了账，一行四人准备去高铁站。
杨帆、沈墨书和田文皓都喝了酒，开车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唯一清醒的叶凡身上。
夜色已深，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叶凡开着沈墨书那辆平稳的奔驰，心里却乱作一团麻。刚才巷子里的那一幕，像噩梦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眼看就要上高架了，前方却突然出现了闪烁的红蓝警灯。
是查酒驾的。
叶凡心里一紧，但随即又放下了心。她一滴酒都没沾，怕什么。
车子被交警拦下，一个年轻的交警敲了敲车窗。叶凡降下车窗，一股酒气从车里飘了出去。
交警立刻警惕起来，他探头看了看车里，发现后座的三个都醉醺醺的。
“你好，例行检查。”交警的目光落在叶凡身上，“麻烦吹一下。”
他递过来一个酒精测试仪。
“好的。”叶凡坦然地接过，心想吹就吹，反正自己没喝。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吹管用力吹气。
测试仪发出了“滴滴滴”的急促响声，屏幕上跳出了一串红色的数字。
交警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女士，你喝酒了。涉嫌酒驾。请你马上熄火下车，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
叶凡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
酒驾？怎么可能！她明明一口酒都没喝！
后座的沈墨书和田文皓也惊醒了，他们探过头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沈墨书急忙解释，“我儿媳妇她没喝酒啊！她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司机，一直喝的都是果汁！”
“是啊是啊！”田文皓也急了，“警察叔叔，你们的机器是不是坏了？她绝对不可能喝酒的！”
“机器是不会骗人的。”交警的表情很严肃，“数据显示她体内有酒精，而且已经达到了酒驾标准。请你们配合工作，马上下车！”
叶凡整个人都懵了，她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手脚冰凉。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地划过她的脑海。
是……是杨帆的尿！
他喝了那么多啤酒，他的尿液里……含有酒精！而自己，刚才在巷子里，被迫喝下了一大口！
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样屈辱的一幕，竟然会给她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再让我们测一次吧！”田文皓还在苦苦哀求，“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换个机器行不行？我女朋友真的没喝酒！”
交警似乎被他缠得有些不耐烦，又或许是看叶凡的样子确实不像喝醉了，他犹豫了一下，从同事手里拿了另一个测试仪。
“好吧，最后一次机会。”
叶凡接过测试仪，手抖得厉害。她看着那个小小的吹管，感觉它像是一个决定自己命运的审判器。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又吹了一次。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那块小小的屏幕。
数字在跳动，最后，定格了。
交警拿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他把仪器拿到叶凡眼前，指着上面的数字：“19mg/100ml。”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一行小字：“酒驾标准：≥20mg/100ml。”
“你的数值，正好卡在19。”交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丝警告，“算你们运气好！就差那么一点点！肯定是喝了很少的一点，以后注意了，开车就一滴都不要沾！走吧！”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沈墨书和田文皓如蒙大赦，连声道谢。
叶凡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发动汽车，逃也似的离开了检查点。
车里一片死寂，刚才的惊魂一刻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好在，高铁站已经不远了。
把田文皓和叶凡送到进站口，已经是深夜。站台上人不多，显得有些空旷。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个信息。”沈墨书拉着叶凡的手，叮嘱道。
“嗯，阿姨你放心吧。”叶凡勉强笑了笑。
杨帆已经完全醉了，靠在沈墨书身上，睡得不省人事。
广播里响起了催促上车的提示音。田文皓拉着叶凡，匆匆地和母亲告别，转身走进了车厢。
透过车窗，叶凡看到沈墨书扶着杨帆，叫了一辆代驾，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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