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色情的标准,至少是露出下体,根据视频记录,你在镜头下多次脱掉内裤并且张开双腿,如果你不承认,那我就向法官申请播放视频。」
宛秋听完,轮廓僵硬了。
这个检察员明显是要整她的,毫不留情,毫不手软,看似没有咄咄逼人,但分明就是在迫使她乖乖承认,如果不认,就让她裸体的视频败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女孩都会认。
「是。」宛秋充满屈辱地吐出这个字。
「同时你还跟他维持不正当的性关系,充当色情直播的保护伞,对吗?」
真可怕,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把她往绝路上逼,亦毫无疑问是把黎昼往火坑里推。
黎昼一言不发,对宛秋说的话不置一词。
法官问他:「你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吗?」
黎昼一抬起头,宛秋就重重撇过脸,唯恐跟他对视,更害怕他幽深的眼睛。她屏住呼吸,紧紧握着双拳,指甲陷进了手心的肉里。
恨我吧,恨我吧,恨我吧!
她咬着下唇,因用力过度而褪掉血色显得苍白。她真的做好了他怪自己的心理准备,但那一刻,她却听到黎昼回了一个字。
「是。」还是那么低沉,铿锵有力,没有犹豫,似乎也没有怨恨。
她怔住了,眼泪悬在通红的眼眶里,毫无征兆地溢了出来。
却是黎静珩发了飙,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胡说!」
「明明是这个女人诱惑你,勾引你,还故意住在你对面,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色情主播!她接近你都是有预谋的,就为了现在让你服软。」
他在帮黎昼,告诉他必须这样说,才能脱罪。而不是傻兮兮地承认宛秋的证词,这无异于对包庇行径供认不讳!
其实,黎昼又何尝不知道?但还是认了。
法官碍于检察长的面子,耐着性子又问黎昼一遍,「你真的对宛秋的证词毫无异议?有任何不实之处都可以现在提出来。」
黎昼居然笑了,虽没发出声音,但嘴角斜斜地挑起,一种硬汉式的桀骜,「我把她的身子看了好几个月,我会不知道?」
天,他简直是疯了!居然说出这种话。
不止是黎静珩,连法官的脸色都垮了,震惊又愕然地看着他。
从来没有人在法庭上,干脆俐落甚至嚣张地承认自己的罪行。
坏到什么程度的男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那检察员露出得意又嘲讽的笑,这个黎昼果然有勇无谋,就这样便乖乖认罪,害他以为要费多大力气呢,毕竟白司长说过,这个男人很难搞。
倒是白悬本人,反而露出玩味的神色。
宛秋哭了,眼泪汹涌地淌下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但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她抬起手背用力抹去。
她知道,他在保护,甚至,不惜牺牲他自己。
他一直在兑现那唯一的承诺。
「我会护着你。」
「一直。」
「有什么好哭?」黎昼罕见地再次开口,这句话是冲她讲的,并且,他侧过头,淡却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你没有欠我任何,苏晚。」
他真的无比清楚她流泪的缘由,所以补上这一句打消她的疑虑和难过。
她听完抬起头,深深地望向他,但他已经把脸转了过去。
检察员可不肯放过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对宛秋咄咄追问:「给黎昼观看色情直播的同时,你还跟他维持不正当性关系,充当直播的保护伞,对吗?」仍是刚刚那个危险的问题。
宛秋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想要对抗一把。那一刻,她感到解脱,甚至有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赴死感。
「没有。」
她红着眼睛,将摇晃而模糊地视线挪到白悬身上,她抬手指着他,指尖抖的厉害,「是他,让我做的这一切,让我陷害黎警官。」
该死,这局势又要开始反转,法官头疼不已。
白悬没有慌张,神色毫无波动。是那检察员立刻反驳:「她在撒谎。」
「我没有!」宛秋忽然拔高音量,「是他们恐吓我,如果不做这一行就会被卖成性奴,现在还拿家人威胁我!我弟弟刚成年,我妹妹还不满14岁,竟然用他们来……」
法官沉声:「宛秋,你现在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有!我录了音。」
「拿上来。」
检察员立即制止,「法官,她本来就是污点证人,现在又出尔反尔,前后证词不对应,这样的话怎么还能信?」
「我没有出尔反尔,」宛秋真的豁出去,此刻竟愈发冷静镇定,「没错,我是对员警进行色情直播,但那是他工作需要,必须从我这查出线索!我并不知道镜头对面的人是他!法官,有错的是我,犯罪的也是我,出卖肉体更是我。一切都跟他无关……」
她的声线天生柔媚,哪怕拔高音量讲话也不会咄咄逼人,但此刻,整个厅几乎有种被她震住的感觉,一派寂静。
黎昼坐在被告席,一动不动,绷紧的侧脸像是冷峻的雕塑。
「宛秋,你又在撒谎,你绝对知道镜头对面的男人是他,」检察员针锋相对,死死攥着她的眼睛,「不然,何必在宾馆窝点被端的那次,专门求他绕过你?」
宛秋滞了滞,这下说不出话。她心底冒出一股寒意,这事为什么会被知道?
检察员冷哼一声,说宣下一个证人。
黎昼已经猜到大概,宛秋难以置信地盯着入口处,被带进来的那个人。
女的。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女员警!
完了。
这是宛秋的第一念头。
「黎昼跟这个色情女主播,一定有不正当的性关系。」
「没有……」宛秋还在负隅顽抗。
「不然你为什么要住在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