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行吗?”我还是不放心,怕她难过。
“真的,孝顺是你应该做的事,再来我们也要为将来打算呀。”她说的很诚恳。
放下筷子,我过去抱住她,这一刻我感觉我们就是一家人,虽然现在还无法让其他人接受她。我心里真
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下巴轻轻地在她的头发上摩挲,胸中被怜惜和歉意填得满满的。那天我为了让她高兴,吃了三十个饺子,结果回家发现老妈也包了一堆,强撑着又吃了十个,差点没冒了,被老妈好一顿数落。怎么能让两个女人都失望呢?我真得好好想想了。
我妈爱打麻将,她的麻友可谓是遍布整个住宅区,所以我琢磨着在年三十为她安排一场通宵牌局,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溜出去陪晓月了。但还有个麻烦,小舅也和我们一起过年,他怎么安排呢?我决定前去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是不是令有安排,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还不上赶子去未来的丈人家拍拍马屁呀。
果不其然,小舅要去文欣家过年,所以只要搞定老妈就行了。我先鼓惑我妈去和徐阿姨家一起过年,因为她的叔叔也在外地,她和女儿也是俩人过年,而徐阿姨是我妈的超级牌友。经过不懈地斡旋,这事很自然的成了,而且她们如我所料还叫上了其他两个阿姨计划了牌局,真是天算不如我算呀。
我决定给晓月一个惊喜,事先并没告诉她。爆竹声中,旧岁将尽。我到花店买了十一支马蹄莲,还买了一捧蓝色草本的勿忘我,这可是提前预定的,又准备了些烟花,准备让二人的除夕过的温馨浪漫些。(其实我早就对放炮没兴趣了,但看电影电视里女孩子都喜欢,所以也就效颦一把)
年夜饭局我顾作胃痛状草草吃了几口,等牌局伴随着晚会开始,我就借机溜了出来。到存车的贮藏室把东西取出,我就悄悄来到了晓月家的门前。门开了,一张充满寂寞疲倦的脸被我的花吓了一跳,她半天没有动,只是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就有泪水落下。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木木地走进房间,我和她还是无言的相对着,仿佛时间凝固了。突然,楼下一阵破锣般的嗓音吼出几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的情不变,我的爱不移,月亮代表我的心。
(王三哥居然亲自操刀演唱,唱到我心里去了。可惜嗓子破了点,要不然崔健估计没啥戏了,这辈子我要不请你喝喜酒,我就不姓江了。)
“你听见了吗?那就是我想说的。”我深情地望着她,又把花递上前一点。
“谢谢……”她有点失语,声音也有点抖。
“这是马蹄莲我知道,但这是什么花草?惊讶让她的思维停留在具体物质上,而精神还在迷幻状态。
“勿忘我,知道你喜欢蓝色,正配你那房间……”还没说完,她已经扎进了我的怀里,谁说稚气不能感动人,她的泪水就是最好的注脚。
冲天的烟火印着她的笑颜,仿佛人生在此完整。那边妈妈也一定很开心,我的任务完成的很圆满。但另一个危机却在不知不觉地逼进我,是因为我重新打开了一个女人心里的那扇窗户,而她又不想再把它关上。
我妈听说我前一段时间的事了。晓月不无忧郁地说着,看来不到我临走的这几天还下不了决心说这事。
“恩。”我正琢磨着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联系吗,故此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现在正急着托人想给我介绍对象,估计想早点把我给嫁了。”她的话不紧不慢,却象大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什么?”我惊得如同枪口下的兔子。
“不过我不会答应的,即使她亲自回来,也没用。”看得出她的决绝,却不知道她心里那个惊人的计划,这就是社会阅历少的缺陷,我考虑事情还太嫩。
“你害怕吗?”对以后的事我并不害怕,但我对她的问题感到害怕。
“害怕,曾经有过,但现在我已经不怕了。怎么?你害怕吗?”我希望她坚定地相信我,事实上她是,而且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捍卫了自己的忠诚。
“不。我现在挺幸福的。”她笑着摇摇头,类似天真的表情把我弄的很迷惑。
四年,我们一定要坚持住啊,已经过了半年了。我希望用实证来稳定我俩的情绪,其实这是多此一举,女人在感情上有时是最坚决的。
“只要你坚持,我是不会改变了。”她曾经调侃的表情又出现了,似乎在试探我。
“我一定不会的。”我看着她说。(还是孩子气,世上无绝对,虽然有时心不会改变,但行为却被迫地违背了心意,好在我们的境遇要好的多。)
最后一个星期我们天天如胶似漆,感觉又要一段漫长的等待,所以有点忘乎所以的放纵,而我一点也没察觉她的反常,只是加倍的依恋她。等到我登上返校的列车,她居然一反常态地平静,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事情终究要浮出水面的,刚回校园的一段时间我们的电话还是照旧的频繁,只是她好象突然理智了,说话以安慰我为主,让我既感慨又有点奇怪。老大终于完成了他的初恋,尽管只有一个半月,他彻底和我成了无一不谈的好友,尽管我还有个秘密埋在心底没告诉他。
三月末,晓月突然消失了,电话没人接,信也不回。我就象陷阱里的野兽一样焦躁,终于忍不住又把电话打到了她的单位,得到的答复却是她办了停薪留职然后人就不知了去向。
我快疯了,甚至想往深圳她父母那儿打电话,问是不是他们把她给藏起来了。
这期间我人瘦了很多,学习也没了心思,维修的活儿也不干了。
老大那段时间天天陪着我,怕我想不开,以至后来把新交的女朋友也给气跑了,虽然他说那女的也不是真心喜欢他,只不过拿他解闷,可我还是很感激他,心里默默地把他当成一辈子的好哥们儿来看待。丢失了晓月,却认识了一位真朋友,我多少有点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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